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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春天

文/冯连伟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雨,万紫千红总是春。

——《春日》(朱熹)

故乡的春天刻在了我的记忆深处,留下了抹不去的印痕。只要我一闭上眼睛,那黄的迎春花、红的桃花、白的梨花、绿的柳叶就一起扑面而来,让我仿佛回到了故乡的春天。

娘眼中的春天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春雪》(韩愈)

故乡的春天在我爹娘的心中是从大年初一吃完饺子就开始了。

出生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我的爹娘都是从苦水中长大的。父亲是两岁丧父,三岁丧母,靠我的老奶奶把我父亲和我的大伯、姑姑三个无爹无娘的孩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成人。我的姥爷家从山西迁来在村里单门独户,我娘姊妹俩舅舅又是个傻子,嫁给我爹的时候,一间半草屋和半个铁锅就是全部的家产。

等到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从供销社下放回到生产队做了个“牛倌”,我的上面已经有了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一家人挤在两间半草屋里,过着艰难的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

人民公社化年代,老百姓的日子都过得很艰难。家家户户盛粮食的缸多数是空的,盛地瓜干的囤也是不满的。到过春节的时候,家家户户最忙的是每天都要推磨烙煎饼,家里富裕的,烙的麦煎饼多一些;家里穷的,烙的地瓜干、玉米煎饼多一些;蒸上几笼馍馍的比较少。

小时候过年的这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就会听到娘几乎每年都说的一句话:“过完今天年就走了,年好过,春难熬啊!”

那时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有一个石磨,每个家庭几乎每隔几天都要推一次磨,烙一次煎饼。有一句俗语说:“磨道里的驴听吆喝”,我从记事起就只记得家里推磨都是娘带着我们姊妹围着石磨转了一圈又一圈,从来也没享受过吆喝着毛驴推磨的时候。

忘不了的是春天可以吃到菠菜或韭菜的“搨煎饼”。天不明就被娘吆喝起来推磨,一盆地瓜干磨成糊,头晕眼花。我有个老兄说起小时候推磨讲了个他自己的故事,他说:“早上天不明让娘喊起来去推磨,我眼皮还没睁开先对着泥尿罐子去撒尿,结果一个趔趄碰倒了尿罐,把尿罐子摔碎了,这一惊一吓也不尿了也睁开眼皮了,原想拖延一会再去推磨的,惹了这么个事,娘一喊,赶快去推磨了。”

娘烙煎饼的时候,还要负责做家里的早饭,我也要去当当帮手拉风箱。早饭就是地瓜或地瓜干糊豆,基本上不炒菜,从咸菜缸里捞出一个咸菜疙瘩切成条就行了。娘经常让我上菜园地里去拔菠菜或清明节后有了新韭菜割一把回来,她忙中腾出手来洗洗切切,如果碰巧还有老母鸡下的鸡蛋,再往菜里打上一个鸡蛋,撒上点盐,这样搨煎饼的料就备齐了。娘往往都是让我吃“独食”,只有我可以享受这个特殊待遇。

春天是天长夜短,老百姓吃的饭是喝“糊豆”吃地瓜干煎饼,吃的菜是咸菜条,基本见不到多少油水,更谈不上吃肉了。生产队的活还要干,不干就挣不着工分,没有工分就分不着粮食,所以,村里如果听到卖豆腐的、卖锅饼的、卖油条麻花的,那个叫卖声太有诱惑力了,大人小孩都竖起耳朵听这叫卖声,似乎听到了这声音也等于闻到了香味了。

我们村里没有做豆腐的。那时到村里来卖豆腐的都是沭河东岸龙窝村的一家来卖,时间长了,大家都基本能掌握他到我们村的时间。只要一听到过了河堰口到了村东头吆喝“卖豆腐了,卖豆腐了!”,心里就开始发急,就把耳朵支在墙外,眼睛盯着娘脸上,一副极度渴望的表情。特别是听到邻居家的三嫂子吆喝“卖豆腐的,停一下!”,就知道邻居家买豆腐了,如果娘没有买的意思,我就会慢慢地往大门口走去,听到门外人们围着卖豆腐的嘁嘁喳喳的声音,忍不住半敞开门伸出头向外看一看,心里暗暗下着决心,手也攥成个小拳头:等长大了,一定要开个豆腐坊,到那时想吃多少吃多少,早上吃热豆腐,中午吃炒豆腐,晚上吃白菜熬豆腐。

卖豆腐的走了,一会又传来卖热锅饼的吆喝声。这个声音比刚才卖豆腐的更有吸引力,心里想想那厚厚的香喷喷的热锅饼,想吃一块的欲望特别让娘看不下去。其实每次我要生病的时候,娘做的“病号饭”之一就是“烩锅饼”,有时候心里真是盼着得个小病,可以在那几天里天天吃上热锅饼。偏偏这卖锅饼的又在刚才卖豆腐的地方停下来了,一声高一声低地喊着“热锅饼,热锅饼”,娘看着我极度渴望的眼神,用干瓢到盛麦子的瓷缸里挖出半干瓢麦子递到我手上,用腾出的手指指着我的鼻子笑着说:“你就是个小馋猫。”

吃上一块热锅饼,肚子里的馋虫解了馋,如果不是上学的时间,就挎起提篮到河堰上去割野菜喂兔子。那时家里喂了两个雪白雪白的长毛兔,每个月可以剪一次兔毛卖到供销社换学杂费的。每到春天,就利用不上学的时间到河堰上去割青草挖野菜。到给兔子剪毛的时候,每次都是我按住兔子,二哥剪毛,有时兔子不老实,二哥的剪子不仅剪了毛,连兔子的皮也一并剪下来了,兔子疼得按不住,我则心疼我的兔子受伤一并疼得掉眼泪。

如果这天家里要知道来客的话,主人家则早早地要做准备买几根油条或麻花的。在我的故乡,女人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可以有幸每天早上吃一碗用开水泡的油条或麻花,家庭富裕的,碗里还会有几个煮的荷包蛋,加上一勺子红糖。闺女生了孩子,娘家去送“米糖”,也主要是送米送鸡蛋送油条或麻花。那时买肉是不能随便买的,老百姓手里没有闲钱去买肉,家里来客总要蒸个米饭或包顿水饺,蒸米饭总要配上汤菜,包水饺要准备饺子馅,没有肉怎么办?那就用油条或麻花代替了。现在的孩子吃的水饺有素的、肉的、海鲜的,肉馅的还分猪肉、羊肉、牛肉好几种,海鲜馅还有鲜虾、鲅鱼等,但绝不会用白菜或韭菜和剁碎的油条或麻花做馅的,但上推几十年,春天里的待客水饺已经是上好的饭了。

故乡的春耕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春夜喜雨》(杜甫)

故乡的春天在我的叔伯眼里是从谷雨时节种瓜种豆开始的。

人民公社化时期实行三级所有,队为基础。我所在的生产队是汤河公社后坊坞大队第一生产队。

年冬天一个周末我回老家时,专门找到当时第一生产队的会计诸葛克全和当时的大队会计冯连甫进行了交谈。

诸葛克全和冯连甫都是当时我村里建国后的第一批学生。当时的学生一至四年级为初小,五至六年级为高小,他们上初小的时候是在我村前面的村上的,上高小的时候则是在后朱寺村的庙堂里上的。

我给诸葛克全叫二叔,冯连甫则是我的亲叔兄弟,我给他叫二哥。克全二叔今年已是80多岁高龄,他们上高小的时候正赶上了吃食堂的时候,他说:“我们都是到东河里去找地瓜和白菜,交到学校里,中午在学校的食堂里吃一顿饭。春天最难过,大跃进之后三年困难时期,吃野菜,啃树皮,槐花、榆树叶都吃,我还去要过饭。”

连甫二哥接着说:“大跃进的时候,我们第八工作区办公地点在西南坊坞大队,当时的工作区书记叫王新忠,他在大会上讲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他描述的共产主义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走路不用腿,说话不用嘴;大面包,四两油,一咬一拨愣头;老婆孩子热炕头。当时觉得他说的云山雾罩的,根本不可能的,没想到现在真实现了。”

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广大社员还没过上大面包四两油的生活,却迎来了最困难的岁月。一个不足人的村庄,绝大多数人因饥饿得了水肿病,一年连饿带病死了八九个人,全村的大人都快活不下去了,出生人口更是寥寥无几。

这是故乡的乡亲们度过的最艰难的春天。

克全二叔说:“在生产队的时候,一年天天天有活,干活才有工分。有几个年头,我们是大年初一也要干活。”

我问克全二叔:“大年下的,忙了一年了,这时候应该走走亲戚串串门歇歇了,何况大冬天的不能耕不能种,你们能干什么活?”

连甫二哥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说:“生产队里春天有春天的活,夏天有夏天的活。那时我们的口号就是大干快上,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大年初一吃饺子,吃完饺子就干活。生产队里喂猪喂牛,一过完节日,推车的劳动力就到东河推土垫猪圈垫牛栏,每个猪圈旁、牛栏边上都堆着一大堆土,这些最后垫到猪圈里牛栏里,过段时间再挖出来,就成了当时上好的肥料了。”

克全二叔接着说:“生产队的时候,各家各户的厕所也是生产队里统一管理的,每个生产队都安排两个年老体弱的,每天早上到各家各户去收集大粪和尿,那时的口号是厕所前缸后筒对人尿人粪都要收集到生产队里做庄稼的肥料,负责收粪收尿的都要对各家各户记账,按数量折成工分,有的户计较的还因为收粪收尿的计多计少了,吵架闹仗的也不少。”

临沂实行稻改之前,生产队里每年的庄稼就是地瓜、花生、玉米、高粱、小麦、大豆、谷子;春天主要是种高粱和谷子。

我们当地流传的九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九九加一九,论节气恰好过了清明节,生产队里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开春开耕的试犁仪式。

试犁仪式的举行让牛倌、犁把式都很激动,因为举行试犁仪式时生产队的几大员们悉数到场。举行试犁仪式的地点一般都要选择准备春耕春种的地块,试犁仪式上先是要放上一挂鞭炮,祝福有个好年景好收成;紧接着是全体社员公认的扶犁好手扶着已套上耕牛的犁,在空中先“啪啪”空打上两鞭,告诉人们一年的春耕就要开始了,对犁把式来说一定要拿出自己的最好水平,他打出空鞭的响声大小体现他水平的高低;然后就是由犁把式按照东北到西南和东南到西北两个方向在地里“斜掉角”着各耕出一垄地来;最后则是生产队从队长到会计到记工员等几个大员们要亲手捧起一捧土捏捏捻捻,判断已耕起的耕地是否已适宜春耕春种,制定本生产队的耕种计划。

我国自古就非常重视春耕。两千多年前,《荀子王制篇》说:“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时,故五谷不绝。”春光正好,春意正浓,农人脱衣下地,春耕农夫正忙。

唐朝杜甫在《洗兵马》中道:“布谷处处催春耕。”清朝姚鼐在《山行》中曰:“布谷飞飞劝早耕,春锄扑扑趁春晴。千层石树通行路,一带山田放水声。”韦应物在《观田家诗》中说:“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始。”

上推五十年,故乡的春耕春种都还处于农耕时代,对深耕以后的土地晾晒几天后则要把其整平。播种时,为了撒下的种子保证出苗率和成活率,种子播下后,都是用人工沿着播种的耩子留下的痕迹用石轱辘进行碾压,同时用人工担来的水浇下去。如果耕种后碰巧下上一场春雨,则是老百姓的福到了,一场春雨可确保出苗率啊!

春雨贵如油。过去往往十年九旱,如果碰上大旱之年,人们苦于老天不下雨,粮苗种不出,天天盼望着天公相助,甚至举行求雨仪式。在许多电视剧中,我们现在还可以看到大旱之年求雨的镜头,包括非常有影响的电视剧《白鹿原》中也有求雨这样一出戏。

我记忆中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生产队里也举行过一次求雨仪式,后来随着国家号召大兴农田水利工程建设,紧靠沭河的故乡打井修渠,将靠天吃饭的旱地变成了水浇田。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初,是我国三年最困难的历史时期,百姓缺吃少穿,饿殍遍地。为战胜灾害,摆脱饥饿,各地党的领导干部纷纷深入农村救助灾民,发展生产。当时临沂地委专署在全省之内率先推行稻改。当时的临沂县汤河公社程子河大队就是那时最先搞稻改的大队之一。通过稻改,这个大队率先走出饥饿,由每年吃救济粮变为向国家每年贡献粮食。程子河大队地理位置优势就是汤河纵贯其辖区,离程子河大队几里地的故乡在程子河大队稻改成功后,也迅速搭上了这稻改的大船。

六十年代以后,我的故乡成为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春天育秧成为一项重要内容,到秋天稻子成熟的时候,全村上千亩的耕地上一片片金黄。

南雁北归春意浓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乌衣巷》(刘禹锡)

故乡的春天在我的婶子大娘眼里是从南雁北归开始的。

我的故乡在我记事的时候,一排排的住房都是茅屋草房。每家住房都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都有一个锅屋(城里人叫厨房),都有几棵果树,有的是枣树,有的是杏树、梨树、石榴树;院子的门前都栽有古槐树,也还要栽上一两棵香椿树。紧贴院墙还要栽上一些花草,如月季花、美人蕉、鸡冠子花等等。

我的故乡紧靠沭河,正是小燕子理想的筑巢落户之地。那时几乎家家户户屋檐下房梁上都有燕子窝。春暖花开,小燕子纷纷归来,凭着它们惊人的记忆力找到它们的旧巢。所以小时候还未入学的时候就会唱那首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之前的人民公社化时期,农村家家户户几乎都要养鸡养鸭,靠家里的鸡鸭的“屁股银行”打油买醋,给孩子买纸买笔,也是家里零花钱的主要来源。那时春天需要买小鸡的时候,婶子大娘手里是没有钱买的,所以不是买小鸡是赊小鸡。

谷雨时节以后,那时村里就传来了“赊小炕鸡啦”的吆喝声。早已做好准备的婶子大娘们听到吆喝声纷纷从家里提着篮子等走了出来围到卖鸡人的周围。

卖小炕鸡的往往都是用自行车或其他交通工具载着两到三个盛着上百只的鸡筐,毛茸茸的小炕鸡绝大多数都是黄黄的,也有一些毛色是白色的、黑色的。

前来买鸡的婶子大娘们从心里还是想多赊购一些小母鸡的,因为买鸡的目标就是多养下蛋的母鸡,而不是打鸣的公鸡。

卖鸡的都是非常热情地招呼着前来赊鸡的村妇们。看着年龄大的,嘴里叫着:“大娘,您养鸡有经验,您自己挑,看中哪只要哪只。”看着和自己年龄相仿或年轻的,嘴里会叫着“大嫂”或“妹妹”:“你们想多养小母鸡还是多喂小公鸡就告诉我,如果自己怕挑不准就请相信我,我给挑不管是小母鸡还是小公鸡,保管不出错。”

卖鸡人都是行家,也都是婶子大娘的熟人。赊鸡这一习惯是建立在双方诚实守信的基础上的,春天赊鸡,秋天结账。卖鸡的文化水平也不高,婶子大娘大嫂都先选好自己中意的小鸡后,卖鸡的就会掏出皱巴巴的小本一个个地把名字和赊鸡的数量登记到他的小本上,其实我的婶子大娘们基本上都是文盲,但不用担心卖鸡人会多记哪怕一只鸡。

现在回到故乡有的婶子大娘也还养鸡养鸭,但赊鸡的景象已经看不到了。养鸡的婶子大娘都是要到集市上去购买,必须是现金交易了。现在生活在农村的婶子大娘们偶尔送一两只自养的草鸡让我尝尝,我的心中更怀念的还是过去春天村里赊鸡的热闹景象。

春天的故乡不仅可以欣赏农户宅院里的桃花杏花梨花,还可以一拨接一拨地吃到菜园地里新鲜的菠菜、韭菜和院门前的香椿芽、麦地里菜园地里的荠菜。

清明时节吃韭菜常常走进我的梦中。

春季的韭菜是最鲜嫩可口的。韭菜的特点是春香、夏辣、秋苦、冬甜。随着春天到来,气温一天天回升,每次到菜园地里时,都要蹲在韭菜地边观看一会,看着韭菜一天天长大,从发出新芽到长高变绿,直到清明节的那一天,娘就会到菜园上去割回来这一年中的第一茬韭菜。娘有时用韭菜搨煎饼、韭菜炒鸡蛋,都会让我很长一段时间满口余香。

春季用香椿芽卷煎饼也是让我难忘的。过去农村家家户户院内或院外都要栽一两棵香椿树,谷雨前后香椿芽的味道是不一样的,雨前椿芽嫩如丝,雨后椿芽生木质。所以,谷雨之前,从香椿树上摘下鲜嫩的香椿芽放到煎饼里,撒上几个盐粒,吃到口中绝对是令人难忘的美味。如果用香椿芽炒鸡蛋、香椿芽腌成咸菜、香椿拌花生、香椿拌豆腐,都是一道道名吃。

故乡的春天里,美味多多。

难忘故乡的春天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春色满园》(叶绍翁)

故乡的春天在我的心里是从思念亲人回味乡愁开始的。

故乡是我的根,那里有我的亲人,有我出生的老宅。

故乡的老宅还在,我的爹娘却不在了;

老宅门前的古槐还在,每到春天还盛开白色的串串花朵;

故乡的婶子大娘绝大多数已经成了古人,他们的后人还在;

故乡的大片耕地还在,不同的是绿油油的麦田里不再有拉犁的耕牛和扬鞭的犁把式;

故乡的清晨还能听到卖豆腐的、卖锅饼的、卖麻花油条的吆喝声,我已长大,我也没去开豆腐坊;和我儿时不同的是现在想买多少买多少,没有了想买而无钱买的尴尬;

故乡的邻居们家里也还养鸡养鸭,现在油盐酱醋不再需要靠鸡屁股鸭屁股了,人们的兜里都有足够支配的零花钱了;

故乡的香椿树还有,让它们逊色的是一年四季的大棚菜品种更多,吃到鲜嫩的香椿芽已不仅仅限于春天了;

……

故乡的泥土小路和泥土街道已不见了,乡间道路和村里的街道都已被宽敞的柏油路替代了;

故乡的破旧的茅草屋已经找不到了,现在看到的是一排又一排的村民新居;

……

故乡的春天在游子的心中永远不变的是迷人的景色和浓浓的乡情和亲情。

故乡的春天以她多样的魅力吸引着游子对她的眷恋和垂青……

冯连伟,山东临沂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副会长、山东自然资源作家协会副秘书长。作品散见于《阅读》《散文海外版》《散文百家》《绿洲》《中国报告文学》《当代散文》《山东文学》《时代文学》等杂志;有作品选入各年度散文选本,曾获山东作协颁发的《时代文学》年度散文奖、《齐鲁作品年展》最佳作品奖、全国散文大赛等若干奖项;著有《静水深流》《真水无香》《似水流年》《掬水留香》《水,在说》等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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