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之行
北京专业扁平疣医院 https://m-mip.39.net/disease/mip_8813130.html 雪花白 给我一片雪花白啊雪花白 信一样的雪花白 家信的等待 是乡愁的等待 给我一片雪花白啊雪花白 ——余光中 我知道这样的引用并不合适,命运之神把我安放在离拉萨太过遥远的地方,但是,从踏进飞机的那一刻起,对西藏的思念和再次抵达的等待就已开始。于是,在心灵的深处,远方便成故乡。 拉萨的白,来自于蓝天掩映下的云朵,厚重而又轻盈,圣洁而又多姿。如白莲雍容绽放,似栀子临风飘舞。她俯视着芸芸众生,或匆匆,或悠悠。而她自己,兀自游走或者休憩。 布达拉宫美得过分,美得不可理喻,美得我无法用言语去描绘。一样的富丽堂皇高贵典雅,但比了它,索菲亚教堂略输庄重,故宫博物院稍逊圣洁。这样依山傍云的建筑群,大气而又空灵,端庄而又精致。 布达拉宫有白宫和红宫之分,我却对白宫情有独钟。或许是其外墙那浩荡的白让圣城的称号名副其实,又或许,这里关乎爱情,哪怕,这爱情只是政治的产物。据说这宏伟的宫殿是松赞干布为文成公主所建,而白宫,便是他们的寝宫。大唐公主千里迢迢辗转反侧历时两年多才抵达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从此,如婴儿被剪断脐带脱落母体一般,她曾经的一切也都被毫不留情地割断。若没有称雄一方的英主孜孜不倦地求索,深情款款地相待,养尊处优的她又如何能够经受背井离乡之苦楚,异域风俗之独特,天寒地冻之艰辛,没有子嗣之孤苦寂寞。真正的爱情,向来是神圣的,如白色一样皎洁而又明亮。 当然,她也会思乡念亲,也会有无数个遥望长安不见家的白昼,有许多个不知秋思落谁家的黑夜。 所以,站在布达拉宫的白墙之下,我蓦然想起诗人笔下的雪花白,想起那绵长的不可遏制的乡愁。 布达拉宫的外面,有连成一片的转经筒,途经此地的信徒或者过客,挨个一边摇动一边前行。我亦不能免俗地加入人群之中,脑里却是仓央嘉措的诗: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也许,作为六世达赖喇嘛,他的言语会不合时宜触犯众怒,但我一直觉得,这也是他心灵的自然流露,如雪花,白得不染俗世的痕迹。 站在大昭寺的门口,发现,正午的阳光,是一道灼人的白,它威力无穷,比任何色彩都更强大,更具杀伤性,更令人怵目惊心。那从天而下不可抵挡的白光,让我头晕脑胀,两眼昏花,呼吸也急促起来。只能步履沉重蹒跚前行,一不小心,就跟不上同伴和导游的步伐,成为离群的孤雁。 然而,还是有虔诚的信徒,在全无遮拦的白焰下五体投地顶礼膜拜。合掌的声音惊天地,匍匐的身姿泣鬼神。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磕了多少个响头,走了多少的山路,才来到这盛放着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的地方。但是,他那为修德,为参悟,为超度,为修来生的心,却是皓皓之白石,坚不可摧。 于是,拉萨给我的印象,纯洁得不染尘埃,空灵得不沾俗气,神圣得不容侵犯。它是余光中笔下的雪花白,飘飘洒洒,便能飞抵灵魂深处。 醉人蓝 时间,会一寸寸把凡人的身躯烘成枯草色,但我们望向远方的眼睛内,那抹因梦想的力量而持续荡漾的烟波蓝将永远存在。——简媜 那时喜欢紫色,达到无紫不欢的境地,以至于矫揉造作地发出“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的感慨。 而现在,面对这无际的浩瀚的纯粹的曼妙的甚至是放荡妖娆的蓝,忽然觉得,紫在我心中的地位,被侵略了,被挤压了,被替代了。 当我把QQ签名改为“拉萨的天真蓝”的时候,小周童鞋就给我发短信说,这不过是小意思,到羊卓雍措和纳木措,千万要控制住,千万别一时冲动跳进去。然而,当这样明媚光鲜的蓝一览无余地呈现在眼帘的时候,那些心态要淡定动作要缓慢的告诫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欢呼雀跃喜不自胜,一下子倾倒在这无尽的蓝中。哪怕,之后的高原反应让你头疼欲裂,呼吸紧促,怎一个“难受”了得,但又有谁能够控制住那份好奇、欣喜和激动呢? 自然,是个轻佻的女子,以她所有的作品引诱我们。尽管纳木措和羊卓雍措都被称为圣湖,然而,这种超乎寻常的蓝,晶莹剔透,却又妖娆华丽,根本让人无法平静。纵然是练过玉女心经的小龙女,途经此处,也一定无法保持她的从容淡薄宁静安然。 沿盘山公路盘旋而上,抵达米的高度,便可以看见藏语意为“碧玉湖”的羊卓雍措。它似一条蓝色的丝带绵延万里,妩媚得让我们惊叹连连,而司机却并不因此止步。于是,这如丝的玉带便与我们如影随形,一直到达卡若拉冰川。站在山顶,抬头,上有蔚蓝色,垂光抱琼台,近在咫尺的云天,触手可及;俯视,清流静如练,余波散成绮,远在天涯的湖水,含情脉脉。 从卡若拉冰川回来的路上,高原反应的症状再次出现,但当车子在羊卓雍措湖边停下时,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蓝驱走了我的不适。几乎是奔跑着到达湖边,却发现,走得近了,那种纯粹的极致的蓝,被一点点灰,一丝丝褐所掺杂。然而,仍然有无法抵挡的魅力,让我们在她的面前做弄姿作态,咔咔的拍照声此起彼伏,时空定格。 羊卓雍措的蓝,已经让我们惊叹不已,可是,当我们到达纳木措,才知道,对今后的我们来说,这里的蓝,才是我们曾经的沧海,彼时的巫山。 该怎样形容这样一种能让人融化的蓝呢?蓝宝石太俗,蓝色妖姬太艳,蓝调音乐太忧郁。它是基斯洛夫斯基《蓝色》中的自由与超越,是梵高《星夜》中的绝望和迷乱,是《天堂电影院》中蓝眼睛的女子以及转瞬即逝却又追念一生的爱情。 好吧,我承认,我又想起了方文山的歌词“这景色太美我不敢看”,尽管它已经被我一用再用。 美到极致的蓝,冷冷的,又有无限的激情;转瞬即逝的,却又恒久悠远。 突然觉得李碧华不该让《秦俑》中投身火海的冬儿身着红衣,那时的渭河水是蓝的,天空是蓝的,熊熊火苗尽头也应该是蓝的。彼时彼刻的冬儿,该是一袭蓝衣,深远静美。如此,才可以生生不息,穿越多年的时光,茫然不知身何处,水色天光共蔚蓝。 来回十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历经千辛万苦,才抵达这水天相接的地方。然而,我们真正能够与这蓝相依相偎缠缠绵绵,也不过二十多分钟。但是,谁能说,这难以言说无可比拟的蓝,将不会成为我们再度的梦想,在我们的生命长河中持续荡漾经久不绝呢? 芳菲绿 所以缺憾就是局部的完美 犹似完整人生内的不完整 离开了的终要回来, 离别了的终要重逢 ——张错《残缺之美》 昨夜和师姐卢青在一棵树艺术中心喝茶,见院中一绿树枝繁叶茂,青姐脱口而出:这是橡皮树。在雁湖木屋伺候花花草草久了,她也便成为植物的知己。那么,如果她到林芝,那里的草木花卉定然会为她的到来而更加卖力地抽枝拔节,吐蕊舒叶。 而我们这次去林芝的鲁朗五寨,尽管有小小的遗憾,但,满眼的绿,让我们的心里充满春天。 早上七点从拉萨出发,一路好山好水相随。道路的两边,佳景如画,纵然左顾右盼,仍不能把一切的美尽收眼底。一边是拉萨河,水流湍湍,白浪滔滔,发出巨大的声响,可用猛浪若奔来形容。但疾驰的河流,却遮掩不住那如玉的碧绿,如镜的澄澈。另一边,是低矮的小山,山上植物葳蕤,绿意葱茏。有时,小路两旁有成荫的绿树,交织成天然的华盖。这样的景色,让我们有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有一种相见是别后重逢,就像一同事说,我们又到了楠溪江。是啊,林芝原本就被称为西藏的江南。但是,她比江南更江南。 在一服务站稍事停留时,我于路边的泥泞地里看到了一朵小花。玫瑰红的色彩,八片似蝶翼般铺展开的花瓣,书写着绽放的姿态,在一片绿草中格外显眼。有人告诉我,这就是高原上的格桑花。俯身摘了一朵,带进车里,似乎有满室的馨香,从这小小的花里向四周弥散。 车过海拔米的色季拉山口,大家都下车拍照,有人在高处欲与天公试比高,气势浩荡,风光无限。 车子在鲁朗一号观景台停下时,我们就在绿色的草甸上留影。有零零散散的牛羊在柔软的草地上闲庭信步。若在此地结庐,也定然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安然。从此,有无声无息的默片般日子,挥就水墨山水,诗意人生。 可惜,我们只是过客,匆匆地来,匆匆地走。 后来就到了鲁朗林海。成片成片的树木,汇集成绿的海洋。新绿、葱绿、翠绿、果绿、墨绿、苔绿、苍绿、老绿交织在一起,不分季节,不管地势,层层叠叠,高低起伏。《诗经》里那位心有所牵的妇人终朝采绿,仍是不盈一掬。而在此地,造物主心无旁骛不遗余力地制造绿,铺排绿。遗憾自己生物学得太差,不能像青姐一样给每一种植物命名,或者轻轻呼唤她们的名字。否则,我亦能融入这片绿林之中,独与天地精神共往来。 一路行来,青山俏丽,溪流蜿蜒,草甸柔软,野花嫣然。远处的雪山、冰川,与近处的森林、村落、河流交相辉映,让你养眼;鸟鸣啾啁,溪流淙淙,还有风来疏林的飒飒之音,令你悦耳;星罗棋布的村落,时聚时散的云雾,雪山、林海、田园勾画出的恬静优美的山居图,让你怡心。 时光飞逝,到达鲁朗五寨景区时,已是日薄西天。尽管西藏的夜晚很知趣地来得极其缓慢,然而暮色仍是强掩夕阳,天就一点一点暗了下来。我们的车驶向梦想中的花海,透过车窗,只见薄暮冥冥之中,脑海里那些迎春花的明黄、马兰花的蓝紫和满地的草甸融为一体,汇成一片灰绿。 一路上,不时有牦牛挡道,可稍待片刻,悠闲的牛儿还会自行离开。然而最后,是一堆又一堆用石头垒成的障碍物,让我们的车欲前不能,掉头无路,急得一向淡定的司机也说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只好搬掉一些石堆,费劲千辛万苦觅得调转车身的路,回头是岸。 而花海,就这样与我们擦肩而过。不,根本就没有交集过,它留给我们的,是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的一种遗憾。 于是,在等待司机掉头的空档,我们有了一段在习习的晚风中空着嗷嗷待哺的肚子呼吸着芬芳的青草味悠悠往回走的路程。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夜色像一袭巨大的黑幕,铺天盖地而来。尽管周围的景致美得惊人,终究抵不过成片成片的黑,连镜中花水中月的朦胧也很快消失,一切都成了虚无。 到鲁朗小镇吃了石锅鸡回到整个旅途中最贵最美的旅馆,洗洗刷刷,已近子夜。第二天凌晨三点要出发。枕着芳草的清香,在田园牧歌式的美景中做一个绵长的梦,终究也只是一种奢侈的想象。 那时,张错说,遗憾就是完美,尽管我们没有与鲁朗最美的景色邂逅和交融,但从早到晚,芳菲绿与我们不离不弃,花海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呢? 烟雨青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青花瓷 青,是一种闲愁万种而又诗意无限的颜色。《诗经》里写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思念在心里如青色的烟云弥漫,但责怪的口吻里也包含着挥之不去的爱意。此时此刻,若有一线细细的雨如丝般飘洒,那种意境,应该是宋词中“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惆怅和美好。 但是,西藏之行中,我们最怕的就是下雨。雨一落,天地黯然,山河变色,气温飞流直下。裹着厚厚的外套打伞行走,那雨,便不是杏花春雨江南,而是阴云冷雨不胜寒。 还好,之前游览各个景点时,大抵都是风轻云淡,阳光明媚。纵然在纳木措的归程中下起了冰雹,但那时我们都已回到车上。而当我们与那无际的蓝缠缠绵绵时,老天一片欢颜。 车到南伊沟,在午后三点左右。没有灼人的阳光,也没有很厚的云层,连最原始的卫生间都出人意外的好:窄窄的木条底下有潺潺的水流,颇有些小桥流水人家的况味。 良辰美景奈何天?还没有轮到我们上观光车,便有两三点雨落在山前。只好回车拿外套围巾,让自己再度进入了冬天。 天地被一片青色所笼罩,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怅惘,因为,就像天青色在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南伊沟也曾是我最美好的期待。 出发之前,姐姐一直在我耳边念叨:最美不过南伊沟。还未抵达时,朱系文老师就收到她已在林芝的儿子的短信,于是,南伊沟很美很美的惊叹声,让我们漫长而又疲惫的火车之旅充满彩虹般的梦想。后来,秀丽也发短信告诉我,自己走了十天,最美的景就在林芝,而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所说的地方,就是南伊沟。单是“南伊”两字,就给人多少的想象和期盼。南者,佳音也;伊者,佳人也。无论如何,南伊沟,都和美丽有关。 可是,那么不识时务的雨,说下就下,毫无商量的余地。 茫然地上了车,导游先前请人解说的许诺也成了一纸空谈。开观光车的师傅把“沉默是金”发挥到极致,只有南伊河潺潺的水声和雨中到处弥漫的青色伴随着我们一路前行。 幸亏有丁川带来的杨大哥,恰到好处地以小费打破了司机的缄默。于是,之前冷漠似冰的他突然变得热情似火,开始侃侃而谈。从珞巴族的婚娶,讲到南伊河的流向;从龙须草的药用价值,讲到不要脸树的由来,顺便提及青稞草被称为高原明珠,明黄的野菊在各个季节花开不败。 仍然是一片迷蒙的青色,但有了富有文化底蕴的解说,一切都变得趣味盎然起来。 抵达目的地之后,我们便置身于栈桥之上。两边,是柔软的草甸,下面却有看不见的黑手,会使你陷落沉沦。所以,我们只能沿着窄窄的栈道亦步亦趋,不能与微雨中广袤的草野做最亲密的接触。 极目四望,偶尔有紫色的马兰花和黄色的野菊花,迎风飘拂。但因为被笼上了一层烟雨,黯淡的青色仍是整个场景的主色调。突然想起《青蛇》中张曼玉穿的那一袭青色的纱衣,慵懒中不失雅意,散淡中又带有几许飘逸。眼前的景色,何尝不是如此?虽然没有想象中天蓝蓝,云悠悠,绿野芳菲绕水流的景象,但意由心生,那青,也就变得古意森然,如迷梦般渺茫轻盈而风情。 继续前行,看到一些枯死的树木,盘错相交或孓然独立于天地之间。时光的刻刀在它们的枝干上凿出千疮百孔,它们的皮肤焦灼脱落,它们的青春了无痕迹。那种沧桑的美,让我想起“杀青”这个词语。电影拍完了,曲终人散了,一个“杀”字,有凛凛的寒意。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死亡,而是新的旅程的开始。这些枯木,以执着的毅力对抗时间的无情,傲然挺立。在它们旁边,到处都是新生的草木。自然界的各种生物,新旧并存,生死相依。枯和荣,败和开,都是宿命和本分。 雨越下越大,连拍照都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最后的旅程,还真是与众不同。 在李碧华的《青蛇》里,小青说,我是一条青色的蛇,并不可以改变自己的颜色,只得喜爱它,一千三百多年来,直到永远。 我们,也不能改变南伊沟落雨纷纷的情景,那么,就这样不动声色地走近雨中的她,耽溺在寂寞神秘而又优雅古意的青色中。一如周杰伦所唱,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也许某一天,我将再度来到南伊沟,那时,在天蓝地绿花红水白的景色中,回忆起曾经的烟雨青,未尝不是另一种美丽。 胭脂红 那么,我也希望优雅地老去,老出风骨,我也要穿红,红得不能再红的红,到那个时候,我知道,我一定比现在还要美还要妖。 ——雪小禅 晓秋送给我一本她的小书,大红的封面上竖排立着白色的“晓梦”二字,中间又有横写的“梨园寻梦,瓯心欲晓”做注,很惹眼。 青姐说:如果是我,会用蓝色。 晓秋说,若是月素姐,一定用紫色。 我笑着说,我移情别恋,不再忠于紫了。 后来想想,晓秋才情美貌良品,常让我想起“十五入汉宫,花颜笑春红”的班婕妤,红色,最适合于她了。 其实,身为女子,不管是否天生丽质,也不管是青春年少还是垂垂欲老,若能够热爱美,表现美,其实都可以自诩为红颜。 我们是乘火车前往西藏的。14日早上八点乘客车到上海,晚上马不停蹄地坐从上海到拉萨的火车,入藏之路长达三天。不能洗澡,洗脸刷牙上厕所要排队,想想都害怕。 为省却卸妆的麻烦,我素颜净面,洗完脸随意抹点乳液,再洗时连洗面奶都可以省掉。找不到梳子,我两天都没打理我那清汤挂面式的头发。 那天清晨,天色半明半暗,大多数人都还沉浸在梦乡。早起的我看见李文梅老师在化妆,她没有镜子,对着车玻璃窗涂涂抹抹,眼影胭脂一样也不落下。 “稍微弄一点脸色会好一些,这样自己也会感到舒服哦。”她对我嫣然一笑,轻轻地说。 并不很年轻的脸,因为一抹胭脂红的点缀,分明地柔和而又生动起来,一如窗外渐渐明朗的晨光。 我原来只知道“女为悦己者容”,而现在,已经退休的李老师“为己悦而容”的心态,深深地打动了我。 是的,要取悦自己,好好爱自己,因为我们每个人面对的,不过是自己。 后来,从容醒了,开始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 我静静地看着她从不同的化妆袋里拿出她需要的化妆品,对着镜子,很细致地描画。 化妆水,乳液,BB霜,白粉,一层一层地被抹上。然后描眉,打眼影,上胭脂,刷睫毛膏,涂口红。 原本就是一佳丽,新妆成,更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看着,都令人陶醉。 我喜欢这样精心打理自己的女子,那么专注,那么优雅,那么美妙。尽管,我自己常常做不到这样。 后来到了拉萨,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反应。但每到一个景点,众女子都会忘却一切,在镜头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林春柳老师带来多条缤纷的丝巾,配着不同的衣服围系。或者是一抹淡淡的蓝中安放着一朵玫瑰色的小花,或者是大红的底色中涂抹着葱翠的绿。或写意,或泼墨;或素雅,或绚丽。随意缠绕在颈间,便多了一分雅致,多了一种风情。 年龄最大的潘芸芸老师穿着大红的外套,金黄的丝巾结成一朵花的模样,流光溢彩。一顶带有蕾丝花边的欧式太阳帽,华贵而又精致。接近60岁的她,面对相机,也是灿若桃李,艳如海棠。稍有纹理的嘴角露出的,依然是少女般甜蜜而羞涩的笑。 曾经被旅游公司老总戏言最像藏人的丁川,与从容同居一室。在潜移默化耳濡目染之中,她也学会略施脂粉。肤白唇红,加上原来就很精致的五官,在相机前一站,又是一个美人胚子。 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小喆,也开始弄姿作态:有时抬头望天,有时低头阅海,有时斜倚岩石,有时弄花绿丛。甚至还骑在牦牛身上做雄姿英发之状,很是可爱。 更不用说从容了,面对镜头,随意摆一个姿态,都是百媚横生,风情万种。也已年过不惑,但光阴却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刀削斧刻的痕迹,时光给她增添的,是日益浓厚的魅力。 而李老师,极其耐心地用她那沉重的单反给大家拍照。为寻找一个最佳的镜头,她不辞辛劳,或立或蹲或跪,精益求精。正在学习摄影的她,激情四溢,医院挂五瓶盐水,重出江湖时也还是笑靥如花。 去林芝时,哪怕面临一片烟雨寒,朱希文老师依然裙袂飘飘。“林芝是西藏的江南,穿长裙是理所当然。”她振振有词。曾经在羊卓雍措遭遇强烈的高反而不能下车的朱老师,此时此刻,满面春风。 晓秋说,美有三重境界,清丽可人,美丽动人,风骨迷人。青姐说,我们都是美女。 那么,行走在雪域高原,经历种种苦旅,却依然披红带绿描眉画唇心里充满春天的我们,如果愿意,是不是,也一样能够可人动人或者迷人? 只要爱生活,有激情,不时给自己的心灵涂一抹胭脂红。转身流年中,我们,都可以如雪小禅所说的一样,优雅地老去。 (写于年7.24-7.28日)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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