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静静的迎春花(九十二)

陆云玲晕了过去,江旭抱着她、挪出一只手抓起了她的手包向门口奔去,他上了直梯、下了负一层、来到他的劳斯莱斯车门前,打开车门,把云玲放在副驾上靠椅背坐着,他回到驾座上发动了车子向外冲去。云玲在迷迷糊糊中说:“我要回家……”江旭连忙调转车头,载着她向她家驶去。到了云玲家门口以后,江旭又把云玲抱上了二楼,保姆吴姨也连忙给靳瑞臻挂了电话。江旭内心十分难过愧疚,他不敢直面靳瑞臻,而且他又觉得在陆云玲和靳瑞臻之间,他是多余的。他看到云玲躺在床上,情况基本稳定,就连忙起身离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玲觉得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林间的小路上,突然有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拦在了她的面前,她想看清这个黑衣人的脸,但不知怎么回事,她的视线一片模糊。

“我要从你身上带走一件东西!但我不会带走你的!”黑衣人张开双臂,手臂上黑色随风飘舞的东西既像乌鸦翅膀上的羽毛又像荷叶边式的衣袖。

“你是谁?你要从我身上带走什么?”云玲紧张而又迷茫地问道。

“我是死神!我必须从你身上把它带走!但你会安然无恙的。”说完话,黑衣人便不见了……

云玲在孤独和害怕中又向前走去,她渐渐来到了她姨姥爷张天义家所在的那条小巷,然后她停在了张天义的家门口。有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身穿黑色唐服的老妇人正站在门口。透过这间小土坯房的玻璃窗户,在屋里暖光灯灯泡的亮光下,云玲可以清楚看到屋里炕上的人:老姨夫张天义,老姨姨武氏,姥姥贾鱼鱼,还有一个和靳瑞臻长相一摸一样、梳着寸头的四五岁光景的男孩。云玲看到了这个男孩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孩子!孩子!那是我的孩子!我要进屋去!那是我的孩子!我要见我的孩子……”云玲哭着向门口的老妇人哀求道。

“你不能进去!屋里全是死去的人!阴阳相隔,你不能进去见他们!”老妇人严厉地阻止道。

云玲站在门口哭了起来,她感到无比伤心和绝望。泪水不停地从她眼眶里滚了出来,她为自己见不到这个孩子而哭泣,她正在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她感觉到有人在用力地摇晃着她的肩膀,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看到靳瑞臻熟悉而焦急的脸,他正用纸巾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刚才是在做一个梦,她长吁一口气说:“幸亏只是一个梦……”

第二天清晨,她突然觉得自己下体有一股东西涌了出来,她连忙让靳瑞臻扶起她,她步履蹒跚地走向了卫生间,在卫生间里,她发现自己下体已经出血了。陆云玲心里一阵慌乱,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她知道出血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她连忙让靳瑞臻带医院。

妇产科的主任医师杨荟给陆云玲做完一系列检查之后,把靳瑞臻叫入了办公室。

“B超显示您妻子胎儿的胚胎已经停止生长了,也就是说胎死腹中了,接下来你们需要为三个月的胎儿进行药物引产了。您先让她准备住院并做各项检查,然后您再去药房取用来引产的药物吧!”四十多岁的杨主任语气平静地说,她梳着一头短发,她犀利的眼睛透过镜片威严地扫了一眼靳瑞臻,靳瑞臻沉默地点了点头。

陆云玲呆在病房里,一直在掩面而泣。三天之后的早晨,在靳瑞臻和吴姨的陪伴下,她喝了引产药。一开始她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卧床等到下午五点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小腹一阵疼痛,接下来就是刀绞一般得痛,她痛到只能跪在病床上将自己蜷曲起来,阵痛一阵紧似一阵,她只好将擦脸的毛巾咬在牙齿之间,防止自己疼得喊出声音来。这种疼痛感持续了大约有四十分钟,突然云玲觉得小腹有一件东西像要往下坠一样,她连忙忍住痛,让吴姨扶着她去了卫生间。她坐在护士为她准备好的坐便器上,不一会儿,“扑通”一声,她觉得有一件东西从自己体内掉了出来,掉进了注水的坐便器里,她起身看时,发现坐便器里有一个长形的大血团。她觉得这个大血团肯定就是她的胎儿吧。然后云玲就身心疲惫地躺在了床上,吴姨和靳瑞臻连忙给她盖了被子。接下来,她下体仍然在不停地流血。

第二天,杨主任又亲自给云玲做了无痛清宫术。靳瑞臻焦急地在手术室的门外踱来踱去。大约二十分钟,下了手术床的云玲在吴姨的陪伴下,迷迷糊糊地走出了手术室,在麻醉剂的作用下,云玲感到特别瞌睡。她躺在外间的休息室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十多分钟后,她清醒了过来。在靳瑞臻和吴姨的陪伴下,云玲回到了家里。云玲一回到家里,便失声痛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着:“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没有了……”靳瑞臻也很伤心,他很心疼云玲,可是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云玲接下来在家休息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她想了很多问题:第一,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会也不愿意见到江旭了,她要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就必须远离这个人;第二,处于怀孕时期的她,是不应该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的,正是因为她没有把控好自己的情绪,她失去了她的第三个孩子。一想到她失去了这个孩子,她就哭作一团……

江旭自从这件事后,便果断地和杨玉分手了。只是陆云玲再也不愿意见到他,倒使得他十分伤心。他从此以后便越来越消沉,越来越放纵自己,他逐渐开始游戏人生。在他心目中,他觉得世间任何女子都无法与云玲相比,可是云玲的决绝又让他无比懊恼和痛恨。他身边的女孩像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的,各个娱乐场所都有他的身影,他不停地喝醉,又不停地清醒,他不断地沉沦,又不断地后悔。江旭从此以后便淹没在红尘中了……

身在嘉曲市的陆云娜也进行着紧张的、教室和宿舍之间两点一线的生活。高中的学生一个个都生龙活虎、阳光积极,云娜在和学生们相处的过程中,体会到了教学这个活动和教师这个职业带给她的快乐。

一个隆冬时节的晚上,陆云玲正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发呆。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她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是29班的两个男生和三个女生,他们都满面笑容。刘雪清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花,里面零星点缀着几只玫瑰和康乃馨。云娜把他们让进屋里,但她心里十分纳闷。

“陆老师!您猜今天是什么日子?”刘雪清甩着马尾辫,眨着美丽的大眼睛问道。

“今天是年1月3日……”陆云娜翻着日历说,突然她用手一拍脑门儿说,“哎呀!今天是我的生日啊!”她接着说,“难得你们还记得,我倒是忘记了。”云娜眼睛里闪动着泪花……

秦勇和申俊锋也分别递上了他们的礼物:一个音乐盒和一个睡熊样式的毛绒玩具,云娜很吃惊这两个男生怎么给她准备了这么孩子气的礼物?也许在他们心中,她依然有一颗童心吧!贾一宁给她准备了一只永生牌钢笔,郭文婷给她准备了一条桑蚕丝围巾,李文超给她准备了一套石膏制作的石青色仙鹤摆件。在简陋的宿舍里,云娜简单地做了八个菜来感谢这几个学生。大家一晚上很尽兴很开心。学生们在云娜宿舍里一直闹到晚上十一点才散去了。

北方的冬天,水瘦山寒、天寒地冻。有一个周日的清晨,云娜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天地混沌,上下皆白。她连忙穿上她白色的鸭鸭过膝长羽绒服,戴着她的羽绒手套奔向了户外。她的棉皮靴踏在约一尺之厚的雪地上,嘎吱作响。她走在校园里,校园里松树、云杉、柳树都银妆素裹、静默无言;鸟儿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全无踪影、不留痕迹;远处的教学楼也隐没在白雾霭霭中,像是水墨莲花一样。云娜嘴里呼出的热气一瞬间便凝固在了她的眼睫毛上,上下睫毛瞬间粘了起来,使她不能轻易地把眼睛睁开。她突然想起了宝玉的“访妙玉乞红梅”诗:

酒未开樽句未裁,寻梅问腊到蓬莱。

不求大士瓶中露,为乞孀娥槛外梅。

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

槎枒谁惜诗肩瘦,衣上犹沾佛院苔。

在这样的白雪世界中,云娜想要学宝玉踏雪寻梅一番,只可惜梅花何在?谁会与她相伴一生去享此美景?她不禁又怅然若失起来……

云娜加快了脚步,今天她要赶去一个学生家里去做家教。三个小时后,云娜在临近中午时分回到了校园里。此时太阳已经透过雪雾悬在空中,校园里的积雪也在慢慢地融化。楼顶上和房檐上不停地有雪水滴滴答答地滴落下来,雪水滴落的声音错落有致,使云娜觉得自己就像生在了花果山的水帘洞一样。云娜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心里默念着:自行车的后轱辘被扎了个钉子,她需要把它的里袋外袋一起换一下,估计又得在修车处花点小钱了……正琢磨的当,她突然觉得脚底一滑,她连人带车一起摔倒在雪地上。云娜心想:这下糟了,当她感叹失去星光的时候,阳光也马上要远离她了!因为她买来放在自行车篮子里的一蓝子鸡蛋也都被打烂在地上了……

云娜无比懊恼地从雪地上爬起来,她正要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这个时候有一个身穿石青色棉袄的人替云娜把自行车扶了起来。云娜从衣着上判断这个人是住在校园里的刑老师。

“谢谢你了,邢老师!”云娜感谢道。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刑老师。”身穿石青色棉袄的人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说。

云娜抬头一看,大吃一惊,这个人真得不是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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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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