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畔上的迎春花

文/郑光前

老家后院的崖畔上生长着一片迎春花，把原来裸露的崖畔覆盖成一片葱绿，本来不雅的地方，在迎春花的映衬下，却成了小院一道优美独特的风景线。

后院的崖畔有那么一截地方，高高的土崖，齐刷刷，光秃秃，无树无草，让人看着很不舒服。不知在什么时候，我无意中发现崖畔里长出了几簇迎春花，有的长在崖畔上沿，枝头向崖下垂着，长长的枝条随风摆动，像飞流直下的瀑布；有的悬在崖中，露着弯弯曲曲的根部，枝条向四面延伸展开着，相互交错，杂乱无章茂密旺盛；我有些惊讶，真没想到，自生自长的迎春花竟然有这么强大的生命力，能在这样的地方静谧的、顽强的生长。我更没想到迎春花生长得那么快，不几年时间，由零星的几簇发展到好多，并在崖畔上就连成了一片，葱葱绿绿。每年腊月下半旬，别的花草还在休眠中，有的迎春花耐不住寂寞，早早的就从繁藤中展示自己的魅力；早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只需要几天的时间，迎春花就已绽满藤曼，密密匝匝的开着金黄的花朵，等全部开放，远远望去，就如同金箔一般的悬挂在崖畔上，发出耀眼，美丽！

我很喜欢迎春花，在众多鮮花之中虽然她很不起眼，她虽不像玫瑰那么红艳，不像牡丹那么富贵，不像万寿菊那么沁黄，但她却花色纯正，纤小而秀丽，朴素而平凡，因为她不畏寒威，不择风土，不卑不亢，默默无闻，像无名英雄，总是把一种精神、一种坚强、一种力量展示给人们。

寒冬季节，花草枯萎，树木枯枝，万物寂寞，而迎春花在凛冽的寒风里，在漫天的飞雪中也会如“一枝红杏出墙来”；也会在枯枝中，开出零零星星的金黄花瓣，显示着生机勃勃，甚至与腊梅花媲美。早春时节，迎春花更是放任自己的个性，在带着寒意的春风中，就轻迈着犹如古代“三寸金莲”女子的莲花步，露出她象少女般羞涩的小脸，陆续在长长的蔓藤上绽放着，似小喇叭，又如满天星斗，天女散花般向外张扬；新芽也一点点变成浅绿、深绿、装点着整个枝干；黄的花，绿的叶，在春的交响曲中漫舞，与春缠绵。迎春花是春的使者，所以也叫报春花。她是最早让人们看到春天的到来，让人们感受到春天的美好和希望。然而，待到百花盛开，山花烂漫的时侯，迎春花便悄悄地退到幕后，成了甘当绿叶，陪衬着其它花朵尽显风光的无名英雄。

每年阳春三月，我会专门回趟老家，去欣赏一番后院崖畔上的迎春花。那片迎春花的盛开，让崖畔上一片金黄，在阳光的照射下，金灿灿美极了！空气中散发着迎春花阵阵醉人的清香味，我沐浴在春光里，我被她那金光灿烂所感染，瞬间我会激动，感慨万千！顿时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好。望着迎春花，我仿佛又一次回到孩提时代，想起一些童年的趣事来……

人说儿童时代是美好的，快乐无忧，开心无虑。七、八岁那时候，小孩子经过了一个冬天的寒冷，一到三月份，春暖季节，差不多一般大小的一群男女小伙伴们象飞出笼子的小鸟，自由飞翔。村边的小河两岸，对面山坡上，都是我们玩耍的好去处。虽然山坡还没有完全变绿，还显荒凉，但迎春花的绽放，在那遥看草色近却无的荒坡上，却格外养眼。我们把有花朵、有带花蕾的迎春花长枝条弄来，编织成一个个样式别致的小花环戴在头上，追逐着、嬉笑着，大家还排成一个小队，学着电影《红孩子》中儿童团的团员，雄纠纠气昂昂地唱着《共产儿童团歌》:准备好了么，时刻准备着，我们都是共产儿童团，将来的主人，必定是我们，嘀嘀哒嘀哒嘀嘀哒嘀哒……我们奔走在山坡曲曲弯弯小路上，那神气劲儿真象一个个小英雄。有时还学着儿童团站岗、放哨、抓特务……那些情景至今还留在脑海里。

在后来的岁月里，每年春天我会走进大自然，去野外山坡上，在有迎春花开放的地方，弄一些带着花蕾的迎春花枝条，插在家中的花瓶里，让它慢慢开放，我慢慢欣赏，慢慢品味，直到枯萎都不愿抛弃，这也许是我对迎春花的钟爱，也许成了一种难以改变的习惯了。

今年又到去老家小院观赏崖畔迎春花的季节，然儿新冠肺炎疫情的肆虐，非常时期再想亲临小院看迎春花开，可能只是一种奢望。往年的情景仍在梦里浮现:迎春花仍然绽放，及时报春，她经历寒冬、雾霾、恶劣气候的锻炼，又正在经受疫情环境的考验；她坚守在崖畔上，坚持在崖畔上，淡定如水，依然厚积薄发；坚定不移，开得金黄，张着笑脸，迎接阳光明媚的春天，等待那百花盛开满园春色的时光。此情此景，让我想起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诗句:“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凭君与向游人道，莫作蔓青花眼看。”

作者简介：

郑光前(网名冰冻0点),退休教师。宝鸡市杂文散文家协会、文学创作学会会员；爱好文学、书法，用笔书写生活，用心感悟人生。

朗诵者简介：

冯华,爱花爱草爱朗诵，爱人爱狗爱生活的“妞子她妈”。

宝鸡市杂文散文家协会

宝鸡市杂文散文家协会成立于年,是由市民政局批准，市文联主管，全市杂文散文作家自愿结合的社会团体，目前汇聚了全市各县（区）、各部门多名会员。协会先后成功举办了“红光杯”、“电气化杯”等10多次征文，出版了《德之呼唤》《宝鸡揽胜》(风光篇)《宝鸡揽胜》(名胜篇)《宝鸡记忆》《宝鸡市杂文散文荟萃》《点赞宝鸡人》《宝鸡生态美》等书籍，合作编辑出版了《美丽西山》《印象千阳》《印象扶风》《太白之光》等纪实散文专著，影响深远。

《宝鸡散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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