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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真正的早春,是在三月。

在北纬四十二度以北的小城,总是在三月才能觅到春的影子。此时的春还像个害羞的小女孩,委婉而沉静。她知道,面对强大的冬,还需要隐忍和积蓄力量,因为此时的冬仍在颐气指使,一派家长作风。

但,春毕竟还是来了。面对冬的壁垒,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不甘退役的冬做着垂死的挣扎,不放弃任何一次反扑的机会。它那里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它每一次复辟努力的背后,都有春的势力在一点点的加强。

在三月,冬频频地发动着攻势,一次寒潮连着一次寒潮。而事实,冬却无法再保护自己,而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在消灭自己。冬的短暂的努力,却为春的前进铺平了道路,也为自己请来最合适的掘墓人。

在风雪的背后,却一点点的升腾。这是春的品质,是春的精神,无法阻挡和排斥。温暖一招手,便活跃了世间万物。看的见沉寂了一个冬季的乌鸦又鸣叫在低空,每一声呐喊都是对春的呼应。看的见背风向阳的沟坡冒出黄绿的嫩芽,是为春树起的最醒目的旗帜。看的见道边的积雪融化成弥漫而去的水迹,向暖阳致着深深的问候。对于冷寂,温暖是最有力的回击;对于枯萎,只有温暖才能唤起生命的奇迹。我想到人间的真情,像春风一样醉人,总是用各种形式的关爱温暖人心。亲情,博大的亲人之爱辐射着饱满的温暖,无处不体现出血浓于水的真诚;友情,用滚烫的话语、真挚的付出去经营,无论是“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都有一种温暖笼罩在心头;爱情,只有不断的营造温暖的氛围才能达到天长地久,浪漫美妙。是的,走进三月,就走进了温暖,就能驱走残存在心中的阴霾,再造一个阳光的自我。

在沙尘暴的背后,绿色也一点点的加重。首先新的可爱的是河边的垂柳。三月的沙尘,摇醒了在冬日里沉睡的垂柳。三月来了,为什么不去迸发迎春的热情?谁也不会错过春的召唤。谁先醒来,谁就会享受到阳春三月的盎然。河柳不会再等待了,她已经从沙尘的呼啸中体悟到春的生机。冬的垂死挣扎,怎么能阻挡春的脚步。不经历黎明前的黑夜,怎么能迎来灿烂的朝阳!让全身都泛出新绿,知春,河柳无愧于三月的艳阳。

走进三月,人们感受阳光的明媚,体验温暖的拥抱,吸吮春的气息,饱览绿意的升腾。三月,春来了,三月,让人感动的岁月。

她有些感动,他是为了兑现自己的诺言,而放弃其它的事情来陪伴她的。他曾告诉她,若她有时间,他一定陪伴到这里游玩。他做到了。她除了欢喜更多的是感动。让她感动的不仅仅是他的陪伴,更多的是他的性情以及他乐观的态度。他本有一身病的,糖尿病,高血压,脑梗。然而,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对待生活的态度,却让她深深地感动。

  他那么的热爱生活,他不仅要照顾好家人,努力工作,对待朋友也依然热心、诚恳、乐此不疲。这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和感动。她觉得他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她喜欢这道风景。源于这风景的温和和坚韧。

  小雨,还在零星,她却在雨中欣赏了风景,同时,也体味了出乎意料的风情…

一晃几天过去,窗台的那株叶芽有了花草的雏形,经内行人初断,是一颗黄荆,据书上介绍:是马鞭草科,牡荆属灌木或小乔木;小枝四棱形,掌状复叶,小叶片长圆状披针形至披针形,顶端渐尖,基部楔形,聚伞花序排成圆锥花序式,顶生,花序梗密生灰白色绒毛;花萼片钟状,花冠淡紫色,外有微柔毛,子房近无毛。

原来是株黄荆啊,她是怎么落户到我的虎皮兰的领地里呢?很显然,这是风飘落来的黄荆的种子而成,这也就是我所说的落草了。生命的种子就这样飘忽不定,在我的盆景里落地生根发芽,开始命若游丝的在夹缝中生存,也许是遇见了我,否则,兴许被另一位侍弄花的主人,作为一株杂草夺去她那脆弱的生命。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落草的生命就这样延续下来。

我珍惜这株落草生命的传奇,作为我的所爱,我把这可爱的小生命。引领到家的书房,更换了精致的花盆,有模有样的放在了邻窗的朝阳处,成了我朝夕相伴的朋友,陪我读书打字。我与她生命的给养,她给我精神的愉悦,和生命的一簇新绿,我们在相互依赖中彼此成长。

年与妻到北京女儿处过年时,黄荆已是长的楚楚动人了,像花枝招展的少女,铁丝般细小嫩弱的直立的身躯,生发出五六束田田的枝叶,十多公分的形体,远处看,就像云珠的模样。我生怕离开家后枯萎,临走时灌足了水。不料想,年后一个多月回家,开春之际,硬是开出了新绿。妻养的其他花,由于家里没有暖气,个别已经冻死。

度过了寒冬,迎来春季花开,一转眼已是初夏,我的黄荆出落的像青春靓丽的大姑娘,惹人怜爱,枝干变得挺拔向上,已是四十多公分高的黄荆,掌状的复叶枝条,已超过了身高,起舞弄影似的亲吻着靠窗的书籍,满屋充溢着黄荆曼妙的身姿与书的墨香。

工作的需要,“五四”节后又来到了北京,走前特意嘱咐妻,要多多关照我的黄荆,一个月的别离,少不了相思意。“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竟怀疑起这句经典的真实来。落花有意,草木孰能无情?

今天,文友老才,静雅的《桃花祭》,不正是佐证么?古人有崔护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汉武帝刘彻有“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更有黄巢那“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的豪情。莫非都是一个情字可以了得?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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