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作家张淑秀

一春天的阳光如水一样流动在蓝天白云中，张灵芸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梳理着她如雨滴一样散乱的思绪，她突然想起李清照的《虞美人》的诗句：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她用力甩甩头发，想把一切烦恼甩掉，但徒劳无益。张灵芸长叹了一口气，走出办公室，来到楼下的花园里。迎春花又开了，开得一片黄灿灿的。尽管人们心里期待的春天，与现实的春天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一枝独秀的迎春花却第一个打破了冬的沉寂，报道着春的消息。淡淡的素雅的清香四处飘散，一股脑儿钻进鼻孔，沁入心脾，她轻轻吮吸着，陶醉在这美景中。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张灵芸看到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是杨博文的，她便按下接听键：“灵芸，你的感冒好了吗？”“我好了，博文，谢谢你的关心。”纯粹的一句关爱的话，瞬间击中了张灵芸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她舒展了眉头，面带微笑的问道：“博文，听说嫂夫人她，住院了，她好些吗？”“好多了，灵芸，谢谢你的关心。”杨博文岔开话题，说，“灵芸，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忙，我挂电话了，有时间再联系。”张灵芸微笑着回答：“好的。”她的气色突然红润了不少，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电脑前面。打开QQ，戴上耳机听着那首《心事莲花开》的音乐：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一土一如来，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心是莲花开，南无阿弥陀佛。此时，伴着歌者委婉浑厚的歌声，多想自己的心如那莲花，无论凋零还是绽放，都能不沾染世俗的尘埃，圣洁纯净的绽放在污浊的空气中，不被同化不被沾污，让自己心如止水无息无声地，渡过属于自己的春夏秋冬。但，这次恰恰相反，竟然翻开尘封的记忆，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历历在目！张灵芸陷进往事的回忆中……张灵芸是会计师，整天着和那些数字打交道，每天的工作都是机械性，枯燥无味。她已经厌烦了这份工作。十几年前，她应聘进了这家制药厂，一干就是十几年。这个制药厂是杨博文在老家县城开的第一个厂子。居住在北京的他，又开了第二个制药厂。她和他相隔一千多里路，她很想离开此地但又不想离开此地，她就这样在矛盾纠结中过了一年又一年。二张灵芸是个喜欢文字的人，她一直相信，文字就是灵魂，文字的痛是一个人心里流出的血，文字的乐是一个人心里唱出的歌，文字是她的生命和精神寄托。丈夫有外遇，其实张灵芸的婚姻早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了，而她为了儿子有个完整的家，而作出再三的宽容于忍让，但他竟然把这个家当成了旅馆，她不需要这样的旅客住店，便把他拒之门外。张灵芸为了逃避现实的无奈和痛苦，十年几前，她又迷上了网络，和同样爱好文学的杨博文又成了QQ好友，互相被对方的文采所吸引，日久生情，他俩又被爱神俘虏了，想挣脱又挣脱不了。记得那天夜里，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在放哨。他俩都在线上，杨博文问：“灵芸，你在干吗？”“我听着音乐写小说，但流泪了，想想红尘中的男女，都是为情所困惑，人来到这个世界，是否是在找自己的另一半。寻寻觅觅，觅觅寻寻。”“你打开视频，我想和你视频聊天。”张灵芸和杨博文一起都打开视频，互相看着对方，边看边在聊天话框里敲打着，杨博文说：“人这一辈子，都在寻找自己的归宿。”“尘缘如梦，爱与恨交织。唉，都是孽缘。”张灵芸说，“人生如此漫长，怎么能让无望的爱情穿过时间的荆棘，人生的栅栏，虚拟的沟壑，毫发无伤地抵达彼岸？难啊，我要的是有结果的爱啊。”杨博文给她回复：“灵云，我们现在是虚拟的，可也是一种真爱、大爱啊。”“但这种爱成功率很底的啊，都把自己搞的伤痕累累，但很痛啊，爱情不能承受的是心痛啊，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啊……”“灵云，你不喜欢吗？可是已经相爱了，在网络里我又把你当成妻子了。”“是啊，我也把你当知心爱人了，诗人舒婷说，‘爱是恋人肩头的痛哭’，但我想找你痛哭，都没有这个机会和时间啊。”“老婆，你就在我面前倾诉吧。”“才女张爱玲说，‘爱是装满相思的药瓶，只有相思的人能知道其中的滋味。’问世间情是何物？我写到这里，眼泪滚滚而出。博文，你知道吗？”“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别哭啊，宝贝，这样让我心里酸酸的。”“我伤不起啊，博文，如果爱，请深爱；否则，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做兄妹吧，我想纯洁的亲情，是兄妹最后的道德的底线……”三张灵芸说到这里，往事的记忆，一幕幕地从她的脑海中掠过。他俩是近邻，只是杨博文比她早一个月出生，他俩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一起上学，一起割草，一起散步。高中毕业的杨博文长成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而张灵芸也由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出落成一个楚楚动人的大姑娘。此间，甜蜜的情愫已在两人的心中暗暗萌发，谁知，他的父母让他另娶一个，有家庭背景的姑娘刘艳霞。“儿子，刘艳霞比你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关键是她的家庭好啊，你少奋斗几十年，或者一百年。”“妈妈，灵芸，她不光人长的好，而且也很纯洁善良，我俩互相爱着对方，我们都有双手，我们会自己去创造财富的……”“傻儿子，穷就是大毛病啊，她的父母有病，弟弟妹妹有好几个，你要是娶了她，你就会被她家里的人拖累一辈子的，一直到死的……”杨博文不同意，他的母亲便以死相逼。这对金童玉女，便被杨博文母亲的顽固和势力而活活折散了，从此天各一方。当杨博文和刘艳霞结了婚，开了制药厂得消息，传进张灵芸的耳中，贫困、苦难和绝望，曾一度笼罩缠绕着她的内心，她被悲伤淹没了，她的心中有着对他眷恋的情愫，几多感慨，几多感叹，几多情深，几多忧伤，几多离别，恨牵挂，恨无奈，人生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张灵芸独自聆听着窗外的雨滴，滴滴答答，杂乱无章，犹如她此时心中的思绪，犹如她一潭死水的生活。无眠的夜晚，她独自一人静静地舔着自己的伤口，梳理着心乱如麻的思绪。命运是天定、幸福是自己的。你把不幸视为伤口，它就成了伤口，每次触及，你都要惩罚、发泄，不是在疗伤、而是在伤口上撒盐。结果只能是时间越长，伤口越深。你把不幸当成财富视为幸福，那它也就成了幸福。歌德说：“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有个远大的目标，并借助才能与坚持来完成它。”等张灵芸悟明白了这些道理时，她很快来到了大城市，边打工边学习，以后成家立业。她的几个弟弟妹妹，也在她的帮助下完成了了学业，建立了自己幸福的家……“亲爱的，如果时光可以倒转，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会选择你。”杨博文在键盘上敲上这几句话时，他沉思了一会儿，又接着敲打着：“爱情与命运密切相关，那时，由不得我自己，你是知道的啊。”张灵芸反问道：“博文，你爱刘艳霞吗？”网线的另一头，张灵芸从摄像头里看到杨博文露出了苦笑，但他还是不假思索的回复她：“情与性之关系=人生进入青春时代心理便产生了情字，有了性才有了情，比如旧社会的包办婚姻。日久必定生情，有了情的结晶便有了爱。不同的年代，不同的人生，都会有不同的爱情，我现在的理解是，爱情是一种因果关系而已。”张灵芸对于杨博文的感情中，掺杂着一丝怨恨和无尽的爱意，“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像一件毛衣，建立时需要一针一线，拆除时只需轻轻一拉啊……”她想到这里，泪水像珍珠一样滑落在她的键盘上。“爱情总是无望的，是爱得无望？还是爱情本身无望？令人无语，令人纠结啊……”杨博文看见张灵芸哭了，也看见了她敲在键盘上的字。杨博文的心，好疼！如针扎一般！杨博文急忙安慰道：“灵芸，人有时只能隔岸相望，相拥而泣，万般无奈啊……”杨博文沉思了良久，又再键盘上敲打着，“爱是自然的，自然有爱就是爱，不能欺骗自己，是需要一个过渡的，把握爱了，也不是坏事，没有爱，异性很难成为兄妹的你知道吗？所以说爱是基础，也是不可否认的，但是我们把握一个度就是了。如果我没有责任心和道德心，我可以放弃自己的妻子和你结婚，但是后面是更多的伤害啊，那是伤不起的结果啊，你知道吗？我妻子她同意离婚，她说，痛苦是一时的，离了婚我和女儿一起过，但我女儿她，她说，爸爸，你如果和我妈妈离了婚，我就离家出走，或者死给你看……”“红尘男女自有血泪，有爱就有伤，爱得痛，伤得也痛。我该怎么办啊……”张灵芸抓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我如飘浮的空气，紧紧跟随你的脚步，穿过你的呼吸，触摸你的灵魂，我现在真想把你拥入怀中啊……”“亲爱的，我何尝不想呢，爱就像一杯毒酒。”两人顿时心潮涌动，热情澎湃，他俩都感到有一种，要和对方搂抱在一起的强烈渴望。但理智让他们很快清醒过来，不能逾越道德底线，他俩互相道了声：“晚安。”都匆匆的下了线。夜已深，张灵芸和杨博文都习惯在睡觉前泡上一杯茶，闻着淡淡地茶香，看着茶叶在杯中翻腾，飘出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肺。一阵睡意袭来，他俩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梦见对方死了，是到了天堂还是到了地狱，怎么也找不到他（她）。张灵芸从恶梦中醒来，吓出一身冷汗，泪水和着冷汗打湿了枕头，她呆呆地坐着，在紊乱如麻的脑子里，想整理出最后一缕有理智的思想。而杨博文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面，他默默地抽着烟，瞪着大眼睛，一脸的焦灼和不安……四时光就在指尖上流过去了，过了一年又一年。道路两旁的小草已经破土而出，开始发芽，象征着希望与新生的春天悄然来临。但，这个世间多灾多难，祸福难定。有新的生命诞生，也会有活着的生命死亡。张灵芸的名义上的丈夫，去年五一坐着大巴出去旅游，和迎面开来的一辆拉沙子的斯太尔大车相撞，而导致车毁人亡，造成了悲惨的交通事故。比人生残酷的是岁月流转中季节依旧轮回，而生命却在这样的轮回中最后化为尘土。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人死了，就会想起他的各种好，不会再计较他的那些缺点，这让张灵芸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为了那笔赔偿金，他的父母要80%，当时令张灵芸觉得很委屈很痛苦，但她还是想明白了，她望着白发苍苍的老人，泪如雨下。她知道，他的儿子死了，她再也与这个家无关了，他们计较这笔钱财养老，虽然有些六亲不认，但她还是妥协了。谁知懂事的儿子也同意了，他说：妈妈，这笔血淋淋的赔偿金，花着也闹心，我也放弃，我会靠自己的能力去赚钱，等我大学毕业之后赚了钱，我也给你花。张灵芸搂着儿子的肩膀，欣慰地笑了，但笑声中苦中有乐，乐中有苦，五味俱全啊！面对那么多无奈的疲惫；那么多艰难的挫折；那么多残酷的打击；那么多沉重的负担；那么多巨大的压力，唯一能做的，只有沉默。在沉默中反思，在沉默中调理自己的心态，在沉默中蓄势，在沉默中舔吮着自己的伤口……健康快乐才是人生的财富，钱财是身外之物。张灵芸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想尽快走出丧夫的阴影来。张灵芸在她的那篇《品味人生》散文里写道：……我想我还将淡淡地走下去，一路收集树叶上滚动着的晶晶的露珠，看淡淡的草色中优雅的白蝶翩翩起舞；我喜欢人与人之间淡淡地相处，不会太累，也没有那么多顾及，淡淡的友情，就像淡淡的茶香令人沉醉；我喜欢淡淡的文字，流淌着飘逸和纯真，有如潺潺清泉洗濯着疲惫的心灵；我喜欢淡淡的流云，自由飘浮在蔚蓝的晴空，犹如我淡泊平静的人生；我喜欢在淡淡的月光下看淡淡的星星，那么一眨一眨，就像无数调皮的小眼睛；我喜欢淡淡的颜色，不要那么绚丽鲜艳，像早春开着的淡粉色的樱桃花清清浅浅；我喜欢淡淡的话语，没有殷勤也没有心机；只要有一颗淡淡的平常心，就一定会有一个淡淡的却不乏味的人生吧。张灵芸想到这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擦拭着流在嘴角的眼泪，她拉开窗帘，此时，又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她也该下班回家做饭了。张灵芸走在大街上，望着一对一对的情侣，她羡慕地看着他们，至少他们是幸福的，他们拥有自己的爱人。五日升日落，时间就这样在人们的喜怒哀乐中，悄悄地流逝着。某一个中午，张灵芸突然接到杨博文的电话，她按下接听键，听到他压抑沙哑的说话声：“灵芸，我妻子，要和见你一面。”张灵芸陷进沉思中，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杨博文的妻子刘艳霞早已经查出了是癌症，是晚期肺癌，医院里，杨博文不惜一切代价挽救妻子的生命……张灵芸想到这里，急忙辩解着：“博文，你告诉她，我也许对她构成了伤害，但那时，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请她原谅我。”张灵芸闭上眼睛，咬着牙不让她的眼泪流出来。记忆的沉淀，让那段往事更加的令人痛苦和留恋！尤其是那种欲爱不能、欲罢不能的感情，更像是一张纠结与交织的网，错综复杂地缠绕在张灵芸的心头，令她进退维谷，无所适从。尽管是虚拟的爱，张灵芸没有和杨博文成为事实的情人，他俩连一夜情也没有，但她一直以为，在这件事情上她好像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灵芸，你还是来吧，刘艳霞，她，她，执意要见你啊。”杨博文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我亲自去接你，我已经到了楼下了。”张灵芸愕然地关上了电话，看见楼下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那里，她悄悄地拭去了眼角的泪珠，走下楼。“灵芸，上车吧。”杨博文推开车门，邀请她上车。张灵芸看见杨博文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的心莫名地痛着、痛着……夜幕降临，灰色的夜空，点缀着几颗不是很亮的星星。令张灵芸大吃一惊的是，医院的病床上，却发现她脸上泪流满面，一张苍白病态美的脸，还有哀伤的神色。一个注定要在花季凋零的少妇，心情岂是旁人所能够了解的。张灵芸想到这里，突然感到心就像被刀子割的那样痛，但她却无能为力……“灵芸，医生多次给我，下达了，病危通知书，都被博文撕碎了，我现在，把我的老公，托付给你，希望你好好的，照顾他，以及我的，女儿……”“不，你不会有事的，大姐……”张灵芸抓住她的手，心突然莫名地“咚咚”地跳动着，她的眼睛里就像蒙上一层雾，泪水不由自主的流着流着……“灵芸，世间，万物，终有，定数，你不要，难过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刘艳霞边说，边用手在张灵芸的脸上擦拭着眼泪，然后她又无可奈何地叹着气……俩个女人流出的眼泪，打湿了杨博文的心，还有他遍布全身的伤口。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压抑在他内心多年的委屈，无奈、痛苦，令他潸然泪下……时间不紧不慢地前行着，刘艳霞就这样静静的躺着，纹丝不动，形不动心却在游走，仿佛她的灵魂已经不在她的身体里了，它飞了出去，在寻找一个什么东西，确切的她不知道是在寻找什么。突然，她的灵魂又飘回来了，她安详的进入了梦乡。六阳光灿烂，蓝天白云，丝丝清风，淡淡吹拂着，到处迷漫着大自然的清香味。鸟儿在枝头上荡着秋千。田野里，四处开满了花，蝴蝶蜜蜂满处飞舞着。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水，各种各样的小鱼游来游去。河水边上，各种虫鸟声此起彼伏，几头野牛在河边尽情饮着……刘艳霞一次又一次地地昏迷，一次又一次地再次醒来时，她听到了仪器上枯燥的滴滴声。张灵芸站在她的床前，脸上布满了泪痕！而穿白色大褂的医生，也对着杨博文无奈的摇着头，此时，仿佛灵魂出窍的刘艳霞，在那一刻灵魂又和她的肉体二合为一了！房间里那柔和的白色是那么刺眼，那跳动的仪器是那么地令人绝望。刘艳霞环顾四周，抓住杨博文的手，恋恋不舍地说：“老公，有缘的人，还是会再相逢的，我希望你和灵芸，今后幸福，你们一起慢慢变老……”当刘艳霞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完这句话时，在杨博文等人悲痛地呼叫声中，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她的生命就像烧尽了油的灯盏一样，永远地熄灭了。转眼又过去了一年，春天的某一天，这时候正是早上八九点钟，明亮的阳光在树叶上涂了一圈又一圈光环。而那刺穿云块的阳光就像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浅灰、蓝灰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张灵芸化着淡淡的妆，穿上了那美如天衣般的婚妙，婚礼上，当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时，她被杨博文拥在怀里，露出幸福羞涩的笑容，但突然过去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似地又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她流露出百感交集的泪光，杨博文轻轻地给她擦拭着……当张灵芸看到杨博文用深情的眼光看着她，发誓要呵护爱她一辈子时，她恍恍惚惚的觉着，刘艳霞还活着，活在她和杨博文的心中……此文是作者张淑秀呕心沥血写成的原创，如果有喜欢此文的读者，可以转载但请不要抄袭，真诚地谢谢，理解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