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白癜风治疗中药有什么 http://m.39.net/pf/a_4633653.html 01艺术与科学的融合 02辋川尚静 03礼物 04春天的花 01 艺术与科学的融合 作者 唐卡 编者按音乐是不需要任何外力,直击心灵的最纯粹的情感之火,是生命的血脉中奔流不息的炽热。而交响音乐会更是一场旋律的盛大狂欢,是一场律动的饕餮盛宴。舞台上,艺术家们纵情的演绎自指尖流淌而来,那音符或迅疾,或轻柔,或山崩地裂,或小桥流水,总有一个能击中观众的内心,这就是音乐所承载的,涤荡心灵的力量。 那如果科学和音乐结合起来呢?如果科学与音乐融合,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景象呢?爱因斯坦说过他的科学成就很多是经音乐启发而来的。这不禁让人联想,科学家们在做出伟大发明、证明科学原理之时,是否窗外突然响起了钢琴声?是否有几个聪明而调皮的音符在瞬间闯入了他们的脑海,打开了灵感之门,冲破了困惑的枷锁?从而使他们完成了一次科学和艺术的完美融合。如果科学产生的背景中伴随着的是激昂、抒情、俏皮、灵动、热烈的音乐,或许那些枯燥的公式、深奥的理论也能变得更加令人赏心悦目。 本期编发的唐卡的《艺术与科学的融合》一文,介绍了一场特殊的蕴含科学的音乐会。作者从起初对音乐会的敬而远之,到被科学和艺术结合所产生的化学反应所征服,赞叹这种以“音乐家演奏+科学家艺术家讲解”的独特形式展现出艺术与科学之间交汇的奥秘,给聆听那场音乐会的人带来的不仅是音乐的享受,更是一场科学常识的普及。让我们跟随作者的文字,一起“聆听”这场特殊的音乐会,感受理性逻辑与审美体验的碰撞。或许,在阅读之后,我们会渴望跳跃的音符与科学思维的共生共荣,渴望进入艺术与科学交汇的神奇世界。 我是个怕闹的人,平时喜爱的也是安静之极的古琴,极少看交响音乐会。记得有一次看交响乐,耳朵被震荡得疼了一晚。所以之后激烈的音乐会大多是避免的。 这次不同,友人邀请,盛情难却。没想到,这场音乐会出奇的好,高雅、严肃、激情澎湃。这让我重新认识了交响乐,也见识了科学对音乐的严谨支持和破译。 这场以“艺术与科学的交汇”为主题的专场音乐会,实为探讨艺术与科学的关系。 主持解说是管晓宏院士和钟怡教授,指挥是西安音乐学院副院长侯颉先生。由西安交大附中、西安音乐学院附中联合交响乐团担纲演出。 这场音乐会是教授、专家、音乐家与少年音乐人的完美组合。由科学家、艺术家带领中学生乐团共同演绎的专场音乐会,在国内尚属首次。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一次理性逻辑与审美体验的碰撞,为基础教育探索美育和科学教育的融合,提供了很好的范例。 自然这种以“音乐家演奏+科学家艺术家讲解”的独特形式展现出艺术与科学之间交汇的奥秘,对于参加音乐会的人来说不仅是音乐的享受,也是一场科学常识的普及。 管晓宏院士是音乐会的策划撰稿及主持讲解人员之一。他是货真价实的科学家,也是有着专业水准的音乐达人。西安交通大学流行一句话——“不会吹长笛的教授不是好院士”。这缘于管晓宏院士会吹长笛,还有他竭力推进的美育思想——艺术与科学的融合和交汇点。 传统音乐会以“听”为主,而这样的音乐会却能够让人“看见”华美乐章。 据了解,“艺术与科学的交汇”音乐会模式由西安交通大学的科学家与西安音乐学院的艺术家们共同创办,以创新形式探究了艺术与科学间的奥秘,为提升国人科学与文化素养开辟了新途径,已成为“丝绸之路大学联盟”的科学文化品牌。 管院士介绍:音乐曾经属于数学学科。在微积分学创立之前,音乐是与算数与代数、几何和天文学并列的数学学科的四大分支之一。在音乐会上,他力求简明扼要地阐释这个观点。 音乐会以苏佩的《轻骑兵序曲》拉开序幕,继而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山丹丹开花红艳艳》,俄罗斯化学家鲍罗丁作曲的《在中亚西亚草原上》等。在最后的乐章《绿袖子》环节,管院士吹长笛,钟怡教授拉小提琴,音乐学院校领导拉手风琴,与少年一起演奏,把音乐会推向高潮。 因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音乐会,除了聆听音乐之美外,它更像一个课堂、一场讲座,或者可以说是音乐注入了科学的魅力展现。 管院士对乐音、音乐的科学讲解,令人耳目一新,而在音乐会期间进行的一场基于高科技和人工智能技术的乐音音高数学物理实验,更是让现场观众激动不已。 谁说大家只喜欢通俗音乐? 谁说严肃音乐枯燥乏味? 那是没找到好的诠释途径,那是音乐家的演奏不够打动人心。 当我看到激情诠释音乐以及指挥、演奏乐曲的教授们精彩完美的演绎,看到年少音乐人纯真、美好、干净的音乐呈现时,深深地被他们打动。 我相信,在那些少年中,日后必将成长出几位出色的音乐家。比如,我看好的一位整场音乐会都激情演奏的那个戴眼镜的中提琴手,虽然我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场音乐会让跳跃的音符搭载着科学思维,引领观众进入艺术与科学交汇的神奇世界。希望更多的国人能享受到这种音乐,对我而言,在以后乐音的训练上,也将加入科学的元素。 02 辋川尚静 作者 朱鸿 辋川是一个长长的峡谷,王维曾经在这里居住。如果一个21世纪的人,为尘世所烦而效仿王维的行为,到辋川去生活,那可能会有些荒唐,尽管辋川尚静。辋川确实很静,一条河流,两岸青山,仅仅是这种结构就区别了乡村的小巷和城市的大街。我是坐着三轮车到辋川来的,同行的农民陆续地到了站,转身即消失在树林之中。点点房屋,筑在岩石之侧,并不容易发现。我到这里来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为了感觉一下辋川的气息。倘若这是目的,那么我以为这目的潇洒而苦涩。司机将我拉入辋川的深处,收了使他满意的钱,兴奋地驾驶着他的三轮车走了。辋川一下子归于沉寂,孤独的我,望着在河床滚动的水,竟觉得恐惧,这恐惧没有对象,只是这里的空,这里的无声无息。王维栽种的银杏,挺立在雨后的河岸,树皮满是裂纹,被水淋成了黑色。从叶子上流下的水,继续冲刷着树皮。这树实在是老了,呈现着一种挣扎的状态。它已经在辋川生长了千年之久。风云掠过它高高的枝头,小而圆的叶子将水摇落,我看到,那叶子翻动得忽白忽绿,晶莹如水花。这样葱茏的叶子,生长在几乎腐朽的枝头。那奇崛的枝头很多都像烧焦的干柴,触之就会掉灰,然而我由此也知道了生命的顽强。年迈而伟岸的银杏,压得我十分渺小,仰望才可以看到它的全貌。山峰罗列在它的周围,尽管那些都是秦岭的余波,但在峡谷,我却仍感到它们的伟大,它们需要仰望。唯有溪水在我一侧。终南山中,可以供王维居住的地方应该很多。但他为何选择这一居所呢?我能猜测的只是,辋川的美一定迷惑了王维。时间将屋舍早就摧毁了,幸运的是,支撑某个柱子的扁圆的石墩,竟穿过层层的岁月而保留下来,而且完整地放在银杏旁边。那些湿漉漉水汪汪的苔藓,绣满了它的每条皱纹和每个斑痕。秋天的雨顺利极了,仿佛云微微扭动一下就有了。辋川的雨是明净的,线似的,一根一根拉到峡谷,空得无声无息。山坡上的红叶,渲染在碧翠的草丛,而颗颗青石,则架在杂树的根部,危险得随时都会滚落,不过雨送给它们一层薄薄的梦,梦悬在辋川的山坡上。王维一定见过这样的梦,甚至入过这样的梦,不然,他的诗画怎么那样惟妙惟肖,有声有色!王维之后,苏轼曾发出这样的赞叹: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摩诘就是王维。王维购得辋川,那是他过得富贵的证明。贫穷的诗人,是不可能拥有一处那样的居所。王维早入仕途,在中年时期开始迷恋山水,来往于朝廷与辋川之间。他既做官员,又当隐士,游离于人类斗争与自然情调的两极。朝廷的险恶,伤害着他的心,而辋川的美妙,则给他的心以慰藉。他便是如斯生活的。王维这样的生存状态,是他最智慧最实际的选择,也是他无可奈何的选择。人总是希望自己生活得比较幸福一些,以王维的气质,他不能完全陷入官场的名利之争,同时以王维的经历,他也不能彻底寄情于辋川的田园之乐,他必须两者兼顾,这样他就得到了入世的好处而摒弃了入世的坏处,同时避免了出世的苦处而感到了出世的乐处。在入世与出世之间,存在着一个广阔的地带,他奔走其间。雨中的辋川并不知道人的思想,它只是自然而然地呈现着它的状态。秀峰沉默,乱石相依,雨悄悄地缝合着万物。秋风过处,衰柳飘荡,黄叶旋飞。曲折的路径,流水扬落,浅草明灭。松、柏、杨、槐之类,高高低低,互相掺杂,组成了绿的森林,并覆盖着辋川的沟沟坎坎。偶尔一树柿子,落了肥叶,唯红果占据枝头。水流过幽深的峡谷,遇石而绕,触茅而漫,柔韧地走过河床。安史之乱,王维被叛军逮捕,软禁于洛阳的一个寺庙。他吞药致病,装哑而活,但他却终于敌不过安禄山的骄横,无奈地接受了伪职。朝廷征服了叛军之后,皇帝对那些接受伪职的人统统定罪,然而,王维在软禁之中,曾经向探望他的朋友裴迪诵诗,此诗受到皇帝的嘉许,遂对他只做了降职处理。这是王维的幸运了。尽管如此,安史之乱毕竟摧残了王维,使他逐渐变得消沉了,或者说,是变得更加淡泊,更加寂寞。他常常拄着拐杖,站在门外,眺望辋川的落日夕烟。暮色之中,稀疏的钟声,归去的渔夫,飘走的花絮,都使他感到惆怅。看着看着,他转身,深深地陷入了空门。王维的母亲信仰佛教,这影响了他的心灵,不过到晚年,他才彻底地皈依佛教。他食素,认真地参禅,坐在枯寂的辋川,闭着眼睛,寻找着解脱烦恼的路径。香烟袅袅,烛光闪闪,王维的心凄凉而宁静。人生真的像王维觉悟的这样吗?我不知道,唯有达到王维的境界才能理解王维,不过我没有。我只感觉,自然如我面前的辋川,社会如我身后的市井,都有美的一面,都能给我以享受。从我栖身的圈子走出,到辋川去换换空气,确实使我感到一种轻松。雨中的银杏是那样独具风采,它的圆润的树叶像打了发蜡似的明滑,辋川强劲的风反复地翻动着它们,但银杏的树身却牢固地埋在土中,风怎么吹它也不动。这是辋川最古老最高贵的植物,水汩汩地流过它黑色的树皮。王维种植的银杏,成了他在这里生活的主要标志,然而,它终究要倒下的,留下的,将只有辋川。辋川很静,长长的峡谷已经完全沉浸在烟雨之中了,所有的树木和石头,都化作若隐若现的一团,一只鸟也没有,一只兔也没有,甚至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唯有风声雨声和河流的浪声。这样的一种空,一种自然给我产生的空,是恐惧的。一瞬之间,我真是惊骇起来,我害怕从山中钻出一个野兽。这样想着的时候,我似乎已经有了对付它们的准备,于是忽然吊起的心就慢慢放了下来。蓦地,我感觉身后有脚步的挪移,仿佛是谁用树枝在地上划动,我猛地回头一看,竟是一个穿着蓑衣的农民,他站在雨中,轻轻地问我:“你要三轮车吗?” 嘉陵江畔雨含烟 于力作 03 礼物 作者 张宇 我的家乡是清涧县。这里,被誉为中国“红枣之乡”“石板之乡”“道情之乡”“粉条之乡”,名头虽然很多,但最响亮的,当属“路遥的故乡”。 路遥是清涧县的骄傲,他的《平凡的世界》更是被清涧人奉为必读之作。年,我离开家乡到西安读高中,临别时,父亲送了《平凡的世界》给我作为礼物,并很认真地说:“你要好好读一读这书,书里写的都是我们这个地方的事情,都是我们这代人的奋斗经历。”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一字一句都印入了我的脑海。在去西安的火车上,我第一次走进路遥笔下的平凡世界,并在之后的十几年间,反反复复又读了好多遍。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体会,在不同年龄读同一本书会收获不同的感悟。我读《平凡的世界》亦是如此。第一次读时,我的内心是那么的愤愤不平,感叹命运对孙少安、孙少平两兄弟太不公,他们如此乐观、如此勇敢、如此奋力拼搏,生活却一次又一次让他们受苦受罪受煎熬,如若百般努力都不能过上向往的生活,那努力的意义何在?这个问号深深留在那个不谙世事、未经风雨的高中生心中。再次翻开《平凡的世界》时,我已在外求学好几年,依然感叹孙少安、孙少平两兄弟没有能够收获自己憧憬的爱情、事业、生活,但却不再感叹世事不公,更多的,是佩服他们的不认命、不屈服、不放弃。我开始慢慢理解,努力奋斗可以让人在这平凡的世界里生活得堂堂正正、顶天立地。参加工作后,我成为一名乡镇干部。镇上只有几百户农民,祖祖辈辈生活于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得益于良好的气候条件和较为充足的耕地,大家的温饱基本可以保证。但是,怀着对改变命运的迫切希望,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镇上的青壮劳动力纷纷外出务工,留下年迈的老人和幼小的孩子,仍然日出日落继续着务农。在镇上工作的那几年,我经常联想到《平凡的世界》里描绘的双水村和路遥笔下的主人公,我的认识也逐渐发生变化。诚然,孙少安凭借精明强悍和不怕吃苦的精神成为“能人”,孙少平始终坚持精神追求不断走向成熟,他们两兄弟的身上确实有一股不平凡的力量。但村子里的其他人也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为改变命运而不懈努力,他们也都是不平凡的人。同样,镇上的每个人,外出的青壮劳动力和留守的老人、孩子,也和双水村的人一样,为追求幸福生活,付出着极为艰辛的努力,他们也是不平凡的人。 现在想想,当年父亲在我离开家乡外出闯荡时送我《平凡的世界》作为礼物,一定是希望我这个从小地方长大的孩子能够继承家乡人的优良传统,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来改变命运。我想,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即便遇到困难挫折,即便体会到生活不易,我也会一直保持积极乐观、勇敢坚毅,用尽全力去拼搏、去争取、去改变。不为别的,只为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活出自己的样子。 04 春天的花 作者 安雅琴 春天来了,花事一桩接着一桩,把春天渲染得淋漓尽致。 当自然界的生灵还在冬眠的时候,雪野里的点点红梅娇艳动人,仿佛昭示着春天就要来了。黄色的梅花像塑料花黏在似乎还枯着的枝头,远远地远远地就会被它的奇香吸引着走近,走近了才发现,那一点点的黄,淡淡的,冷凝着,倔强,不卑不亢,凑上去闻一闻,便会在不知不觉间把你醺醉。 春天还在睡梦中呢,有个勇敢的小号手吹着响亮的号角走在了春天的最前头,那便是迎春花。记得小时候,经常随着村里的小伙伴疯跑,会爬上高高的墙,去折像瀑布似的不知道名字的绿色藤条,柔韧的枝条上满是密密麻麻绿色的小叶子,小小的我莫名其妙就是很喜欢那细而长、缀满绿色小叶的藤条。到后来的后来,才知道那其实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迎春花。它们从不单打独斗,也绝不会分开,而是紧密地抱在一起,柔韧的枝条像无数细长的辫子纠缠在一起,有一种柔软而又不可轻视的力量,婆娑着这个世界。 我从不知道,把春天迎接的迎春花也会在冬天开放。深秋初冬的午后,天蓝得很纯净,阳光暖暖地洒下来,这样的时候,我常会和同事去城墙根儿散步。不经意间便会看到一丛丛一簇簇的迎春花你挤我拥争先恐后瀑布般流淌下来,仿佛去赴一场约会。泼墨似的绿枝间那星星点点耀眼的小黄花像跳动的音符又像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鸟,总会让人的心莫名地变得柔软宁静。那一刻,岁月把那个季节温暖了。 还有无处不在的玉兰。刚开年,还没有来得及长出叶子的玉兰,仿佛一夜之间,就迫不及待地绽放了,马路两边都是。憋着一股劲儿似的,你追我赶。白的、红的、淡粉的、艳红的,像云、像霞、像幔,满枝头都是,阳光般灿烂,似密密麻麻的心事缀满枝头。手摸上去绒绒的、光光的,有微微的凉意。花开得快也落得快。也不知道哪一刻,树上长出了叶子,嫩绿嫩绿的,还有零星的花倔强地在已长得越来越旺实的绿叶间,但明显它已支撑得很吃力,费力地把包裹在身体外间的花瓣都挣破了。 红得纯正长得铁骨铮铮的铁杆海棠,个头并不高,褐色的枝干粗壮有力,如一身正气的威武小将,枝头绽着艳压群芳的一片红霞。有个词叫铁骨柔肠,说的就是铁杆海棠吧。 春天里,拼着命把自己开放的是紫荆。它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献给春天,无私而无畏。枝枝杈杈间都开满了串在一起的紫色的花。我仔细观察过,整个树身似乎都被紫色的小花朵绽满了。那开满了一树的紫荆,一把把紫色的火焰把天空燃烧成了一片紫色的云霞,一树怒放的生命诠释出关于使命和生命的意义。 老屋的院子里有一树连翘,我并不太喜欢。树不高,开得稀稀松松,亮黄的花散开在枝间,花并不大,形如叶。似叶似花,把花长成了叶,散乱地开在枝条间,却起了个响亮的名字。父亲却宝贝得很,如对待儿子似的侍弄着,说起他春天里的这些“孩子们”时,总是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在春天的雨里,最不忍看的就是梨花。淡淡的忧,淡淡的愁,清丽而脱俗,并不厚实的花瓣间蕴含着股灵动之气,不染尘世,不由会起了怜惜之心。记忆里,老屋有一株梨树,年年花开一树,几十年了,却从来没有结过一个果子。记忆中一直就是那个样子,夹在两株核桃树之间,总是小胳膊粗细,几十年都不见长。那一树雪似的花儿,年复一年开放着,不急不躁。老屋早已不复存在,那株从来不曾结果的梨树,那一树的雪白一直在我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开得最拘谨的是丁香。小小的花在茂密的叶间静静的,隐忍而克制,不张扬不喧嚣,努力开着自己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幽香。一树的碧绿里虽只有零星的几抹色,却也别致,仿佛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幽怨。 春天里最盛的花事是樱花。樱花是在清明前后开的,今年比较早,三月就已经开盛了。最喜欢走在夜里开满樱花的道上。没有叶,全是花,粉的白的,白的粉的,一树一树,开得率情率意,张扬热烈。有个词“香雪海”,当我走在樱花树下的时候,这个词就会跳出来。儿时曾做过一个梦——红旗如森林般,高扬了一操场,小小的我在看不到天空的红旗丛林中穿梭,心里充满了激动与兴奋。每当走在樱花树下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好像被唤醒,仿佛那粉色的花如林如海,怎么也走不出去,氤氲在花香里,穿梭在花海里。花似海人如潮,香飘阵阵情满人间,花仙子与蝴蝶其间飞舞,欢声笑语久久回荡在枝间叶间花海间,情浓似海,佳期如梦……一阵风过,花瓣纷纷飘落,雨似的,仿佛看到黛玉走在树下扫那纷纷飘落的美丽,不忍看不忍观……花的一生如人的一世,太短暂太匆匆。粉的花瓣落了一地,于是,树下的草地上、冬青树身上、行走着的马路上,全是飘零的花,层层叠叠。最让人心动的是夜里停在樱花树下的小轿车,清晨的车顶落了一层粉的花瓣,美极了!艳极了!这个画面会在每年樱花盛开的季节复活,让人怦然心动。 春天,是被柳树枝头的那一抹鹅黄引来的。诚然,柳不是花,但我始终认为,柳就是花,它比春天里的那些花更像花。当第一抹鹅黄绽放在枝头的时候,那是一种惊喜,一种对生命的渴望。你会心动,仿佛心头被蜇了一下,隐隐的疼、淡淡的激动和忍不住的盼望,它是春天的信使。春风春雨春雷春草春天里的万物都随着舞动了起来。柳是春天里最早最富有感召力的花事。 没有仔细观察过,杨柳和迎春花谁先谁后,仿佛只是一刹那,花事便你追我赶如火如荼,终于,春满人间。 这一树又一树怒放的生命,用它们义无反顾的热情与纯粹,将极致的自己穷尽给了这个春天,因为它们,这个世界才如此婆娑而生动。自然的一季如人的一生。青春,那就是人一生最紧要的花事。 监制:张立编辑:杨露雅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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